第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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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力地拖着小车进了厨房，泰德在后面推。她把袋子一个接一个取出来，正在考虑是先把买来的东西都归整放好，还是趁番茄酱尚凝结，先把它们清理干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泰德像一个短跑运动员听见了枪响那样冲了过去，他已经很会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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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请问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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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例着嘴笑了起来，然后把话筒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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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谁？她想，有的人会在电话里无所事事地一聊两个小时。她问泰德“你知道是谁吗？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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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说“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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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从泰德手里接过电话“你好吗。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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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多娜。”正是他的声音，这样拘谨这样小心，首先给她一种消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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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切都好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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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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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着即使你打电话，也不会现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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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们直接去了镜阳工作室。他们负责所有夏普谷制品的现场拍摄，你猜怎么着？他们找不到该死的屏幕录像了。罗格气得几乎要把头发都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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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点点头“他憎恨完不成计划，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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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轻描淡写了。”他深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只是想，当他们正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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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逐渐变小，听不太清楚了，她绝望的感觉——她消沉的感觉——那种不愉快、孩子气似地被动的感觉，变成一种主动得多的害怕的感觉。维克平时即使被电话线他那边的人干扰时，也从来不这样让声音变小。她突然想起他上星期四晚上的样子，那样窘困，那样接近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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