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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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德的头抬了起来：“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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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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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谷仓黑暗的门口，又看向住宅的后门。锁着？没有锁着？锁着？没有锁着？她的思想中有一块硬币飞向了空中，不断翻滚着，又有一把手枪的装弹鼓轮在旋转，五个眼空的，一个眼里装一颗子弹。锁着？没有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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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了，白天最后的余晖化作西方地平线上的一道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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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起来还没有公路中间的白线粗，而这一道白线也会很快消失。蟋蟀在汽车道右边的高草里唱着歌，毫无脑子地发出欢乐而乏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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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乔仍在谷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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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她在想，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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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想起她带来了一些食物。她从前面两个座位中间匍匐着爬过去，拿到了斯诺比午餐盒和她自己的棕色袋子。她的保温瓶已经滚到了后面，大概是车上山时颠下去的。她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体伸直，衬衫也开了，这才用手指钩到了它。泰德正在打瞌睡，她弄出的声音把他搅醒了。他立即叫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骇，这让她更恨那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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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妈咪？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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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拿点吃的，”她安慰他“我在拿我的保温瓶——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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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他靠回座位，又把拇指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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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耳边轻轻地摇了摇了大保温瓶，以为会听见刺耳的碎玻璃碴的磨擦声。但里面只有牛奶晃动的声音。总算还有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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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德，想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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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打个盹。”他含着拇指说，没有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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