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打过土铳!”
上官雄也说:“原来我爹有一杆土铳,他教我们打过。张连长,你看土狗满脸的麻子,就是打铳时炸膛后让铁砂崩的。”
张宗福乐了:“我还以为他天生就是一张麻子脸呢,李土狗,你这个名字不好听,我看以后就叫你李麻子吧!”
我的脸发烫了:“叫我什么都可以,反正我这个人命贱!”
上官雄附和道:“我看李麻子叫起来比李土狗好听。”
张宗福大笑,然后认真地对我说:“李麻子,你的命从此以后不贱了,你是红军战士了,我们队伍里人人都是平等的!对了,我告诉你们,枪和铳是不一样的,我们明天就教你们打枪!”
张宗福把我们这些新参加红军的人组织在一起,教我们关于枪的知识,并且教我们如何使用。张宗福不知道为什么,对我和上官雄两人特别上心,总是给我们开小灶,把他自己的经验告诉我们。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会在我们面前显耀他的枪法。他会从我手中一把夺过枪,对我说:“李麻子,你说打哪里?”我就顺手随便指了个地方,他瞄都不瞄就顺手一枪,子弹呼啸着飞了出去,神奇地击中目标。
我们目瞪口呆,看来张宗福的牛皮真不是吹的。
张宗福打完枪,把枪扔还给我说:“只要打仗,我们团杀敌最多的是我!你们要学到我这个本事,就是不当英雄也难呀!你们知道吧,就连朱总司令也夸咱的枪法独一无二。”
我向他伸出了大拇指:“张连长,你神!”
张宗福又哈哈大笑,接着说:“你们杀过人吗?”
上官雄低下了头,摆弄着手中的枪,他似乎不愿意提起我们在长岭镇杀人的事情。我想说出那件事情,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杀人在我心里仿佛是一件难于启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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