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有太平衡的结构,而骈体文却是显明地过分平衡的。
\n
总之,好散文一定要条理通畅而娓娓动人,并有些拟人的。而中国的文学艺术包藏于含蓄的手法,掩盖作者的真情而剥夺文章的性灵。我们大概将希望着侯朝宗细细腻腻的把他的情人李香君描写一下:能给我们一篇至少长五千字的传记。谁知他的李香君传恰恰只有三百五十字。好像他在替隔壁人家的祖母老太太写了一篇褒扬懿德的哀启。缘于此种传统,欲研究过去人物的生活资料将永远摸索于三四百字的描写之内,呈现一些极简括素朴的事实大概。
\n
实在的情形是文言乃完全不适用于细论与传记的,这就是一个为什么写小说必须乞灵于土语方言的理由。左传为纪元前三世纪的作品,仍为记述战争文字的权权威。司马迁(纪元前一四——八)为中国散文之第一大师,他的著作与他当时的白话保持着密切接近的关系,甚至胆敢编人被后世讥为粗俗的字句,然他的笔墨仍能保留雄视千古的豪伟气魄,断非后代任何古典派文言文作者所能企及:王充(二七——七)写的散文也很好,因为他能够想到什么写什么,而且反对装饰过甚的文体。可是从此以后,好散文几成绝响。文言文所注重的简洁精练的风格,可拿陶渊明(三六五——四二七)的“五柳先生传”来做代表,这一篇文字,后人认为是他自己的写照,通篇文字恰恰只一百二十五字,常被一般文人视为文学模范。
\n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固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即醉而退,曹不吝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裼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
\n
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意,忘怀得失,以此自终。这一篇雅洁的散文,但是照我们的定义,它不是一篇好散文。同时,是一个独一元二的证据,它的语言是死的。假定人们被迫只有读读如此体裁的文字,它的表白如此含糊,事实如此浅薄,叙述如此乏味——其对于我们智力的内容,将生何等影响呢?
\n
这使人想到中国散文的智力内容之更重要的考虑。当你翻开任何文人的文集,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