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由国帑中支出十万圆买头等舱位将败者放洋游历,并给以相当名目。不是调查卫生,便是考察教育,此为欧西各国所必无的事。所以如此者,正因理性发达之军人深知天道好还,世事沧桑,胜者欲留后日合作的地步。败者亦自忍辱负重,预做游历归来亲善携手的打算,若此的事理通达,若此的心气和平,固世界绝无而仅有也。所以少知书识字的中国人,认为凡锋芒太露,或对敌方“不留余地”者为欠涵养,谓之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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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凡尔赛条约,依中国士人的眼光看来便是欠涵养。法人今日之所以坐卧不安时作恶梦者,正因定凡尔赛条约时没有中国人的明理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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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须指出,中国人的讲理性,与希腊人之“温和明达”(sweetnessandlight”)及西方任何民性不同。中国人之理性,并没有那么神化,只是庸见之崇拜(religionofcom摸n-sense)而已。自然曾参之中庸与亚里斯多德之中庸,立旨大同小异。但是希腊的思想风格与西欧的思想风格极端相类似,而中国的思想却与希腊的思想大不相同。希腊人的思想是逻辑的、分析的、中国人的思想是直觉的、组合的。庸见之崇拜,与逻辑理论极不相容,其真觉思想,颇与玄性近似。直觉向来称为女人的专利,是否因为女性短于理论,不得而知。女性直觉是否可靠,也是疑问,不然何以还有多数老年的从前贵妇还在蒙地卜罗赌场上摸摸袋里一二法郎,碰碰造化?但是中国人思想与女性,尚有其他相同之点。女人善谋自存,中国人亦然。女人实际主义,中国人亦然。女人有论人不论事的逻辑,中国人亦然。比方有一位虫鱼学教授,由女人介绍起来,不是虫鱼学教授,却是从前我在纽约时死在印度的哈利逊上校的外甥。同样的中国的推事头脑中的法律,并不是一种抽象的法制,而是行之于某黄上校或某郭军长的未决的疑问。所以遇见法律不幸与黄上校冲突时总是法律吃亏。女人见法律与她的夫婿冲突时,也是多半叫法律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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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各国中,我认为英国与中国民性最近,如相信庸见,讲求实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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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英国人比中国人相信系统制度,兼且在制度肯特著的成绩,如英国银行制度、保险制度、邮务制度,某至香槟跑马的制度。若爱尔兰的大香槟,不用叫中国人去检勘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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