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为刀（重生）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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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天生就是该习武的，包括十四岁那年，他跟随父兄前往北地，那场胜仗更是令他坚信，自己是该与父兄一样，日后为国建功立业，戎马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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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场宴后，他再不能习武，他开始不愿看到这些，甚至执意搬出这间小院，闭门落锁，不许任何人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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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这样便能将他的过往都尽数锁在这里，如放置长枪的木架一样，落满尘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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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翻阅过千百遍的兵书没了用武之地，自幼所习的武艺也自此废弃，那些过往成了从他身体中剥离开的筋骨与血肉，被剧毒侵蚀过的身体也承受不住他幼时曾许下的，随父兄上阵杀敌，平定边疆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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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坐在庭中，晚风旋绕，发顶的树叶哗啦啦地作响，他觉得自己的命便如庭中这棵安于盘石的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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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更迭，他却只能枯坐在庭院中，此生都沉寂在燕京城的长夜里，再也没有能看到光亮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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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落，死寂，他曾以为这便是他此生的命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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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他端着长枪，跪在庭堂的青石板上，恍惚间又回到了过往的许多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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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那时，他望着庭中的秋千架，听着枝叶摇曳的声音，想的却是那座幽暗的佛殿，少女握紧他的手，踮起脚，轻轻抵住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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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额头好凉，与他的轻轻碰在一处，像是将融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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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也好轻，说：“沈林，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究竟什么时候才愿意说喜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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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的刀剑，穿林的落雨，火光与血光交织相映，周遭的一切好似都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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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眼睛那样漂亮，望进他心里，明明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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