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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脚才迟钝似的迈入内殿之中,浅走两步, 二人谁也没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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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何呈奕才缓缓抬起脸来,眼底晕黑, 淡蓝的眼白中缠绕的红丝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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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眼中, 秦葶看不大清他此刻的情绪, 但过往经验让她不由心虚了下来,手指不觉紧握上手里的护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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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呈奕睁着一双几近腥红的大眼望着她,眼皮连眨也不眨一下,似想要说的太多,可一时又不知从哪里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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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才终于哑着嗓子开口,语气却是极力压制的平稳,看起来他忍的很辛苦,“朕来时你恰好不在,无意便发现了这些东西,这盒子做工粗糙,不像是宫里的东西,不免好奇这里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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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手掌朝前稍稍一送,两只青花胭脂盒被他抛落在地,七零八碎的声音传来,里面的夹层便甩了出来,盛着乌黑色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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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诏了太医来看,方知这是什么。”随着他身子坐直,他猛吸了一口凉气,将自己心底的盛火之意堪堪压下,嗓子哑的厉害,“秦葶,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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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出来的膏体完整无缺,便知她尚未动过,但一想到这种东西就在她手上,连何呈奕也是挡不住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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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地上的一片破碎出神,秦葶尚来不及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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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声音又抬高了一分,带着痛恨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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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榻上站起身来,缓缓朝秦葶行来,脚步极轻且慢,却在鞋靴踏上破瓷碎片之际,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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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缓至,那碎瓷片扎的不光是他的鞋靴,更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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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以为,你肯同朕回来,便是乐意接受朕了。”他一顿,便觉心似有一根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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