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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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姐姐说的是，当罚。”楚明玥手背抹去唇角溢出的酒液，二人相视几息，不约而同迸发似银铃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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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她初至洛京，人生地亦生，日日溜出荒诞的王府，跟在昭阳郡主身后，去皇家沙场骑马射雁，到青云山颠的道观讨素斋，跳上望月湖的商船评赏胡姬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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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变成贵妃那刻，洛京城凭空消失一个心性放旷的女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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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壶相碰，酒香溢满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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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清寒的冬夜被冒着热气的酒液一贯而过，似有久违的火苗开始燃烧，就连小指尖都跟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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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玥深吸一口气，各色食物掺杂在一起的浑浊味道填满她的嗅觉，真实又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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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融化的雪水在地面上结出一层薄冰，踩上去能够听到“咔吱”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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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做三年皇妃，可还记得如何挽弓搭弦？”柳舒宜握住楚明玥手腕，一顿疾走停在一处老翁的摊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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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正欲收摊，见到两位小娘子，指了指栈板上挂着的各色绣活，“天黑不好视物，给二位小娘子算半文钱一支箭，射中靶子，板上绣活任意选一件，射中靶心，那张汴绣游春图二位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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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玥偏头看着柳舒宜，黛眉一挑，“那就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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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跨过摊位圈起的简易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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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半壶酒入腹，楚明玥双颊微粉，眸底星辉熠烁，她单手抄起木架上长弓，纤长玉指拈一只仅开钝刃的羽箭搭在弦上，腰身半展，箭簇瞄准百步外靶子便是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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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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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簇没入靶子外环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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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玥晃着手腕蹙起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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