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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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看她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的样子，她会在马路上突然停下来，说她忽然想到一个好笑的小品片段，给你表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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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经质的样子可爱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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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袋里充满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的思维总是跳脱，她记不住科目一的题目，但对十几年前春晚小品的某句台词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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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她每年都看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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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看过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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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节的时候，都是他觉得一年到头最可悲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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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妈嫁给他爸之前，他们是没资格进入谢宅过年的，他妈会特意提前几天飞到国外，在她的那个贵妇群里分享她又买了什么限定的包，好像这些限定款就能展现出，独自一个人过年的她也是被爱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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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出了国，就更不过春节了，外国人的圣诞倒是隆重，他穿着厚厚的羊毛大衣，走在刺骨的十二月份的大街上，听着周围叮叮当的声响，看雪花在他肩上慢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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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雪总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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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回了国，他妈嫁给了他爸，他发现也是一样的，他妈只不过得了个名头，每年最重要的日子，他爸总是不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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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会说他爸很忙，是为了这个家更好才会这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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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他后来见过了李昭的家庭，知道了原来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是这么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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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饭桌上是可以说话的，原来长大了也可以撒娇，原来做错事不是一件天大的事，原来不是费尽心机才能获得大人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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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很羡慕他们之间的争吵，李昭和妈妈顶嘴的样子，李爸站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样子，李格在一旁看戏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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