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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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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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白的天阴冷地映照着空巷，狭窄的石阶悄自向前延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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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稀稀拉拉高低错落着一些简陋的平房，远远望去，是那种烟熏火燎般陈旧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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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我左上方侧身立着，身影不甚清晰，张望中像似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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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问：“我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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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声音“接你外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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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顺着母亲的目光看去，随风摇动的招魂幡突然铺天盖地般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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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愕中，只见姐姐搀扶着外婆缓缓地向我们走来，她俩的身影走在队列的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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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扑上去搂住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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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脚的外婆在姐姐的搀扶下稳健地走着，还是那身老蓝布衫，同色围裙系在胸前，右手臂上挽着一个藤编菜篮，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感觉是空的，远远就能看见她脸上的微笑，一如儿时记忆中的慈祥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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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外婆，很平和地样子朝我微笑着。但我分明能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她是想告诉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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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发现姐额头上緾着一圈土白布，是那种有着好看的缕空花装饰的土白布，且在身后披成长长的一条非常刺眼天哪！姐是在戴孝！为谁？为谁呢？急转身欲问母亲，不知何时，空巷里只剩下惶惑无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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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切中，脑子混沌成一团浆糊。我努力地集中意识去想这件事，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点记忆，却似乎非常遥远。隐隐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外婆？外婆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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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猛地一下被生生地揪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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