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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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洲平生第一回 有点讨厌自己过于高的工作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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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风港只能为小舟提供短暂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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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洲觉得身体又有点冷了,大脑也又一次开始发胀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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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合上电脑，他好不容易拾起的意识就要再次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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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这一次，他隐隐有种预感，如果真的涣散了，恐怕就真的像那摔碎的花盆一样，拼不好，补不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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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忽然又有了一点湿意，带着微微的铁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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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洲有些迟钝地低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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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勉强才止住血的掌心，或许是被桌角蹭了一下，重新撕裂开来，皮肉都向两侧翻开，似乎再深一点就要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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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点也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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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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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洲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大脑彻底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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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关的电视里仍在播放什么不知名的节目，但裴云洲完全听不到那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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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病房里，似乎只剩下他的呼吸和心跳，以及掌心不疾不徐的血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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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汩，汩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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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脉的血流其实不快，但也架不住血流迟迟不止，很快就沿着他的手掌蔓延到袖口，留下一大片鲜红颜色，自血肉中开出一朵艳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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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脏啊。”裴云洲一面低语，一面下意识拿另一只袖子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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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的结果，只会是另一只衣袖也同样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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