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语迟的灵柩停在正堂,白幡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
周如音抚摸着新换的织金马面裙,这是正室夫人才能穿的服制,指尖在裙摆上掐出深深的褶皱。
此时她再也没有转正的那种喜悦了,有的只是无尽的后悔和悲伤。
“迟儿若在天有灵,定会替娘高兴。”她对着牌位喃喃自语,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弟弟尸骨未寒,母亲就急着穿红戴绿了?”
庄语山的声音从帷幔后传来。
少女一身素缟,发间只簪了朵白绒,衬得脸色愈发青白。
周如音猛地转身,髻上的金凤步摇划过一道刺目的光:“谁准你穿成这样?你弟弟最讨厌白色!”
“那母亲该去地府教训他。”庄语山抓起一把纸钱撒向火盆,“毕竟……是您亲手把他推到庄寒雁刀下的。”
火盆里爆出噼啪声响。
周如音扬手就要打,却被女儿攥住手腕。
她惊愕地发现,这个从小畏畏缩缩的庶女,眼中竟燃着令人胆寒的冷焰。
“松开!”周如音挣了几下竟纹丝不动,“你爹现在只有你一个孩子,别以为……”
“爹?”庄语山突然大笑,笑声惊飞檐下守夜的乌鸦,“您真以为他会在乎一个女儿?”
她凑近周如音耳边,“那晚他醉酒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周如音脸色骤变。
她当然记得庄仕洋那夜的醉话,“裴大福的义子不止我一个,傅云夕才是藏得最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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