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荆湖、两川之草据者不胜离也。雍熙合之而燕、云终离,末二百年而卒离为二。鞑靼驱除其离,以授其合於洪武。
祥兴以後,中区之气,永合於兹者四百载矣。是故合极而乱,乱极而离,离极而又合,合而後圣人作焉。受命定符,握枢表正,以凝保中区之太和,自然之节,不得已之数也,天且弗能违,而况於人乎!故太史儋曰:「始秦与周合而离,离五百岁而复合,合七十余岁而霸王者出焉。」终南、汧、渭之交,周、秦之先所合处也。平王东迁,弃其故地。秦阻殽、函,东西并峙。
其后守府仅存,四伯迭起,不能复问丰、镐之王迹,迄於战国,瓜分瓦解,而河山以东仅敌一秦者,东西相离之大致也。故三川并而天下一,驱除尽而汉祖兴。由此言之,离合之际,非深识者不测其旨矣。
夫三、五而降,其得姓授氏,为冠盖之族,或稍陵夷衰微,迁徙幕占,南屯北戍,逮为殊俗者,其始皆数姓之胤胄矣。精脉嬗演,筋肉同抵,姻亚僚寀,欢若臂腋。迨其涣散,不可寻忆,则有兄弟互斗於原野,甥舅各畜其弋铤,血肉狼藉,巴吞鸩禁,此非惨心痛髓之事,而天地之所深悼哉!然而闻其害气,则姑且听之,行其不得已。
尤惧其坏溃而无以救其孑遗,则原坂以阻之,江河以堑之,金铁、粟米、盐卤、皮革散其产以资之,贤豪财勇各君其地、帅其师以长之。
是故合者圣人之德也,离者贤人之功也。今戒其或离而求致其功,所以因条戒,络地脉,靳天宝,采物杰,因民志,建规抚者,无庸褒耳经维而蔽目规尽矣。南条之纪,不得熊耳、冥阨、寿春,不足於守。
江汉之纪,不得荆门、上庸、襄阳、舒、皖、濡须,不足於守。坤维之纪,不得武都、天水、仇池、陈仓,不足於守。武林放海,余气也,不阻太湖,不足於守。五岭穷於蛮中,余气也,不左洞庭,右彭蠡,不足於守。
用文之国,士马佻脃,数战以逞,魄浸耀、气浸衰而不知,因长以攻瑕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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