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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的顾虑被钱谦益一语道破,只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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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牧斋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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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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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海有此顾虑倒也有理。那罪阁钱龙锡与原来的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徐本高联姻,确实也招人议论。不过以鄙人之见,圆海剧作上才华不输于汤临川。何必眷恋官场?如今圣上推行战时新政,所用之人,也都得宜。也不缺圆海一个。做官只是一时,文坛留名,却可以垂于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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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见钱谦益竟然直截了当劝他不要再去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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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他剧作才华不下于汤显祖,这等赞美,他听了也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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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阮大铖也是在仕途上有野心有抱负之人,自觉政事军事上的才能也超出凡庸,岂是自甘平庸,老于田下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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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段时间,如此费心卖力替钱谦益出谋划策,包括推荐人才,当然不是想做钱谦益的幕僚,也不是单纯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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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希望由此能让钱谦益见识他的才能,好向皇帝推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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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钱谦益反而劝他打消了继续做官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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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顿时显出不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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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看阮大铖表情有些不快,也知道自己说得未免太过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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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凌濛初见谈话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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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海公不要误会牧斋公的意思。如今推行战时新政,一切措施都只是围绕扫灭建虏而发。大政方略都已定。圆海公便是出仕,做得再好,将来在史书上,也不过冠以循吏之名,有何光彩?圆海公的抱负不说和管仲孔明相比,至少也当如神庙初的张太岳,不妨先闲居几年,等建虏被灭之后,再展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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