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春山 第19节

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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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芜抿着唇别开脸，半晌吐出一口浊气，道：“外面太黑了，我不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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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起身，从桌上取了一盏琉璃灯，率先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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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芜再次看了一眼桌上的玉蝉，心中因羞生恼，想将那玉蝉扔了，可迟疑片刻到底没敢动手，跺了跺脚去追百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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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无星无月，只有百里息手中那盏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竹林里黑漆漆的，殷芜亦步亦趋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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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百里息停住，他回头垂眼看殷芜，琉璃灯的暖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过分清冷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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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殷芜不知他为何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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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青色束腰长裙，本是极清淡的颜色，偏偏她容色妍丽，于青竹林中一站，便将冷硬的竹林染上了旖旎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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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垂眼，敛去眼中的神色，随即转身继续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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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殷芜脚痛难忍，百里息却没扶她，只是站在一旁等她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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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歇了几次，才终于将殷芜送回了灵鹤宫，他将琉璃灯递给殷芜，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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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之下负手而行，白袍如雪，像是天宫仙人，不染凡尘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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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来时的那条路，他却走得更慢，等走到竹林时，已经是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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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竹林，忽然看到一棵竹子，有一夜这竹子下坐了个人，神色戚戚，声音颤颤，求他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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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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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为什么要逗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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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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