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舆剧烈晃动，张伍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后头有人追来了！绫玉，咱们得换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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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玉是马姨娘的名，窦姀都没见过爹爹这么喊过她。然而这个马夫却能唤得如此自然……当中苟且简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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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姨娘沉着脸掀开帷幔，往车窗外望，后头追来的人马卷起尘土，声势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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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追兵看不出是窦家的，还是官府的……但无论落到谁手上，都是死路一条。马姨娘想了想，当机立断道：“换第二条道，往长平街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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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不同于别的州县，就是江河多。窦姀知道，长平街的尽头有个乘船的古渡口，自前朝开始就有了，来往漕运，热闹非常，迎四方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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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马姨娘想要长平街去……无疑是想去码头，乘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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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又下起毛毛小雨，打湿了整个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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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窦姀还僵坐着，意识到即将要和姨娘离开江陵，有些措手不及。马车驶得太快，摇摇晃晃，突然“砰”的一声，一枚玉珏从她袖中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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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弯腰，却被马姨娘先一步捡起，塞进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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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姨娘瞥了一眼玉珏，“这是宴哥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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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点点头，收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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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他待你有这份心，我记得这玉珏还是他出生那年，主君特地跑去观音山求的。府里的主子下人都势利，他倒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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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姨娘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窦姀便想起屋檐下，窦平宴一边认真烧水，一边说，“这个家里，阿姐与我相依为命……我们姐弟要在家中相伴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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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很清楚，若是今日一走，恐怕再也不会回江陵了。整个中原多少州县，车马倥偬，所行又是山高水远，不管要去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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