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有一盏赤火灯笼。窦姀一边走，一边问他：“你何时会凫水的？我怎么从前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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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问，他才偏头看了看她，很简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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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跟叔伯去扬州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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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很平平，窦姀便知他还在恼自己。她有意破冰和缓，索性便笑了笑，伸手拉住弟弟的衣袖：“会了好呀，以后你还要赴京应考，万事难料，有个保命之策我也可稍稍放心了。你知晓的，这个家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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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瞧他，窦平宴还真被她说动了，立马伸手拉她的手腕：“乡试才过，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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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京很久以后？”窦姀听着奇怪，反应过来时突然一惊：“明年三月不是春闱杏榜吗？你这些时日一直用功读书，为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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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不说话了，不再前行，驻足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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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倾泄，廊前的秋风吹过，草木沙沙。夜晚本就幽静，也不知是不是身上湿气重的缘故，窦姀觉得越来越冷了。他的眼皮悄然垂下，似乎不敢看她，只有唇在一翕一动：“我学识也不精，这么赶着去未必能够得上，免不了白跑一趟，在家多待两年增进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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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没有多想，只说太冷了，催促着他又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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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说：“连夫子都赞你聪敏好学，明年春闱有望，弟弟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些。况且怎么能是白跑一趟，都说上京繁华，结识些友人书生，见见眼界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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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只有窦姀劝慰的说，他一句话都无，与往日很不一样。往日他却是爱说笑，时不时打趣儿那么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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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也不知哪出了差错，以为他只是气馁罢了，也没多想。走着走着，两人已经回到梨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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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没人，倒是春莺打头出来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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