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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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郎中嘴上没说，但没有人不清楚，窦平宴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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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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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攸仰望夜空深深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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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她不怪他，而窦平宴又是将死之人。明明他心愿达成，心头高悬的石块该是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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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仍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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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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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时已经站到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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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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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攸再度望向她，“我并非在咒他，倘若他救不回来，你会怎么样？会跟着他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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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摇头：“你不用担心，我并非诗文传诵的那种殉情之人，不会寻死觅活。我惜命，知道性命可贵，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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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攸目光紧张，再问：“那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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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窦姀倏而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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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了心绪，两根眉深深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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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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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一眼能望见两人的前路，是夕阳下携手并行，走过长长的古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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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她看不见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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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看到的，只剩一片混沌，还有黑暗中不断的回声：“阿姐...你要好好活着......嫁你想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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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声一次又一次抨击她，扣响她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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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回声，窦姀回答不出魏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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