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从小过得便是苦日子，在生下你之后便死了丈夫，为了拉扯你们姊妹长大，我便嫁给了颜泉，生下了阿荣，一晃这么多年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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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混浊的眼中闪过一抹茫然，“如若我离开了他们父子俩，那谁来照顾他们呢？阿荣的身体一向有些虚弱，颜泉又总是出去赌，他不会照顾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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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荔忍不住出声打断她：“够了！颜荣是颜泉的儿子，他有手有脚又读过书，再怎样也不会活不下去，他们父子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还想着他们？你就不能为自己想一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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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母喃喃：“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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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于她而言十分陌生，自小她便被教育要多为弟弟、为夫君、为子女着想，却唯独没有人告诉她——你也可以为自己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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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只要你愿意，我们姊妹俩一定会照顾好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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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想想……”颜母凝神片刻，轻声问，“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与颜泉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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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芙正要点头，却被颜荔制止，“不，是要你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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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母满脸愕然：“甚么？我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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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仅如此，我与姐姐还要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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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姓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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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荔唇角微翘，重逢后头一回对母亲露出笑容，“莫四娘，我们跟你的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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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四娘怔了怔，眸中蓦地涌出泪，点了点头：“好，当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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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太久的颜莫氏，她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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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莫四娘与两个女儿一同来到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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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了身衣裳，头发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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