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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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校尉微微偏了偏头，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道：“你就这么认为吧。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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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没有纠缠他模棱两可的说法，又道：“你到底是谁？控制这蜃精，你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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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有料到叶一会这么问，他微微一怔：“我是谁？”又苦笑道，“对啊，我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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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错觉，顾山青只觉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渺远而苍老，仿佛立在他眼前的不是他们，而是近千年漫长的悠悠岁月，他望着那些岁月，望得太过出神，甚至连语言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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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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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校尉仿佛突然失去了与他们交涉的兴致，厌烦地一摆手，道：“你们就当我是一个老人吧，一个很老的老人，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来重温旧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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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苍老的语气和年轻的外表搭配在一起，说不出的违和，甚至有几分好笑，然而顾山青他们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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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抬起眼，对顾山青轻轻一笑：“我早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来把我从梦里叫醒，但没想到，来的居然还是个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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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似是见顾山青面露疑惑，没什么反应，他的双眼骤然凹陷，直至陷成一对漆黑的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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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山青脱口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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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的记忆早已模糊，那对黑洞洞的眼眶又太令人印象深刻，如今多了一双眼珠，顾山青居然一直没有认出，林校尉就是当年他在云牧游历时领兵过境的鬼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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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鬼将军便离鬼王之境仅差一步之遥，这么多年过去，他必然变得更为棘手了。他早在起兮车上就想过，如果再遇上那般厉害的角色该如何处理，没想到，竟又直接对上了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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