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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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他常用的几道寻找精怪的法术的指引，不空在云牧城遍布的泥淖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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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常有一种被窥看的感觉，可总也找不到窥视者。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其实在原地一遍遍地转圈，就如同农户院子里被蒙住眼睛，绕着石磨打转的驴子，不断追寻着眼前触不到的诱饵，永无止尽，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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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空自己也说不清，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是镇异司的职责，还是他背后那一点轻薄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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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他们被那怪物盯上时，不空便意识到他们此行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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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加快速度，将它甩脱，却总能被追上。他想法设法隐匿身形，又被它找到。当那怪物近在咫尺，呼吸可闻，不空知道，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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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文影放在一个隐蔽的位置，又在自己的令牌上设下几个结界，挂到她的脖子里。他送出一个报信的金刚杵，回镇异司求救，同时指明文影所在的位置。如果他能回来最好，但若他回不来了，至少她还能有一线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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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不空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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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忽地在他心中闪过，让他自己都生出些许恍惚：如果他们最终都能从云牧出去，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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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止住心思，已经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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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黑影急扑而来的最后一刻，不空想，在那西方的无穷极乐中，他会再次见到他的师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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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在他的眼前消退，隐于深浓的黑暗之中。山里的漫天繁花，王都的繁华盛景，以及这幢幢鬼蜮里唯一的一抹洁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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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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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死生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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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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