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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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哥哥早上不出门，就会领着他和母亲去热闹的集市逛逛，不论白鸿提出要什么，都会给他买下来。若是实在拗不过母亲的阻拦，他就会将白鸿拉到一旁，偷偷地笑着安慰他，对他说，别担心，你一定记住这个摊子在哪，我们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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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哥哥买给他的小玩意里，白鸿最喜欢的是一对泥人，那是哥哥在他生辰那日，让人照着他们的样子做成的。只要把两个泥人摆在一起，白鸿就觉得，他和哥哥永远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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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们也会去城郊的草地游玩。当天上有大鸟飞过，哥哥总会把他举起来，抱在怀中，指给他看，说，看，阿鸿，那是你！等你长大了，也会像那样高高地飞到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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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鸿似懂非懂，他知道自己名字的意思，可是，他明明是人，又怎么能高高地飞到天上呢？莫非，等再长大一些，他就能长出翅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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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心中的疑问对母亲和哥哥说了，母亲和哥哥都看着他笑，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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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鸿不明白，他只是想，如果有一天他长出了翅膀，一定要带着母亲和哥哥一起飞到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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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等到那一天，他的哥哥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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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傍晚，他和母亲坐在门口盼啊盼，盼了很久，都没有等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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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母亲要抱着他出门去找他，却突然听到一阵嘈杂，一伙人从巷子口的马车上下来，簇拥着一个人，每个都满脸焦急。白鸿一时甚至没认出那是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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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哥的脸无比苍白，身上却染着一块块鲜红刺目的血，若不是有人拖着架着，下一刻便要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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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人急急地对母亲说着什么，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拼命地对他的母亲不断哀求。白鸿努力地去听 ，才听出零星几个词句。他说，“不小心的”，“被马车撞了”，“不肯送医想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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