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在他还未出茅庐之时,就已经听闻世家的贤名。“江左风流”的名号已经伴随他家几百年。只是等他致仕,同他们权利相争,却发现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此前入南,他本想先以示友善,随便娶一个谢家的女儿结成一股势力。没料到被果断拒绝。
他才是初升的朝阳,他从十二岁便跟随父兄征战沙场。他的刀下有着数不清的败将,他们怎敢如此轻怠他?
“谢令殊,久仰将军了。”他总是躲在暗处出谋划策,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谢令殊穿了灰色金银丝织半儒裙黑棕色镶珍珠翘头履,广袖上袄绣着密密的流云纹。头发一丝不乱地用金冠束起。如同玉雕的仙君。
“绣花枕头。”侯靖心中一阵嗤笑。南朝人越是华服清流,他越是兴奋。好似一只窥伺绵羊的狼主。
他倒想看看,这人耍什么花招,干脆弃了金杯。拎起酒坛咕咕地饮了起来。这时一道弧线朝他划来,他反射一般翻身跳出座位。伸手握住,猛然一回头,只见一道黑影闪到了檐柱后面。不是金铁的触感,侯靖定睛一看,是一柄玉石剑。
“哈哈!好小子!”他掷下酒坛,摔得粉碎。一个鹞子翻身手腕反转,和着丝竹舞起了剑。
筝瑟急转,乐者手舞残影,琴弦拨乱,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侯靖仿佛是一只遒劲的苍鹰,动作利落。玉剑在他手上好似没有重量。随着乐声越来越急,他的动势也越快,观者眼前缭乱。
“刷”一声,剑尖直指谢令殊金冠上的海珠,众人正提着胆子,紧张到口中发不出声。谢令殊忽的偏头,腰身一个旋扭抽出随侍的佩剑用剑身迎了上去。
“夸!”的闷响,两剑相碰,没有发出金玉撞击声。原来谢令殊手持一柄乌木剑。他身影再转,绕过旁边一人出了列席。冰冷的裙摆打在那人脸上,才让他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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