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和善了一些,“听闻那位铃姑娘已是有孕在身,月份还不小了,此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是。”沈棠宁含笑道,“按铃姑娘家中的意思,两人既是真心相爱,聘礼也不必太过贵重,聊表心意便是。”
“那铃姑娘的嫁妆怎么说?”夫人眉梢一挑,稳稳的端起茶杯,笑容别有深意。
沈棠宁眉心一跳,她可算是职业媒婆,一耳朵就听出问题,心如明镜,“铃姑娘自是会带些珠宝收拾,但……嫁妆就算带来也是铃姑娘自己的,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哦呦,那可不成!”夫人故作惊讶,险些把茶碗都摔出去,侧头望向自家老爷,诧异道,“那位姑娘不将嫁妆交予我家,还要聘礼,竟有这等事!”
“是啊,沈姑娘,你再好好问问他们家,这种话他们怎么说得出口!”老爷一拍桌案,声音暗含怒气。
沈棠宁皮笑肉不笑,行啊,两个老东西商量好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是吧!
“在下不解。”她淡定自若,“二人成婚,男方家中下聘,女方自带嫁妆,本就是寻常,如何说不出口?”
“那姑娘已经有孕了!”夫人的声音抬了一个八度,“如此不检点的女子,能进我家门就很不错,焉有脸面索要聘礼!我家吃了大亏,她要进门,自当带上丰厚嫁妆补贴家用!”
“不检点?”沈棠宁好声好气的反问,“铃姑娘腹中的难道不是您家的骨肉?”
瞧这夫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当了冤种接盘侠呢!
“婚前失贞,这姑娘德行有亏,是不争的事实!”夫人义愤填膺。
“铃姑娘有孕,莫不是贵府公子辛勤耕耘的结果?”沈棠宁找了个委婉的措辞,“贵府公子难以把持,如何成了铃姑娘一人之错?”
“我儿素来清高自持,定是那狐媚子存心勾引,想要进我家门!”夫人厉声喝道。
沈棠宁微微垂头,唇角一丝讥笑。
这种事她在现代时就见过不少,没想到重活一世还能见到。两个时代之间隔了千年岁月,有些话语却属实耳熟。
“听闻那位铃姑娘身形已然有了变化,再拖就要成为十里八乡的笑话了。若是最终还没嫁进来,她还有什么脸面活于世间。”老爷出声,假惺惺的打圆场,实则火上浇油,“我们直接将成婚的条件说清楚,也是免得多耽误时间。”
“我知道了。”沈棠宁暗自握拳,站起身道,“我回去再同铃姑娘商量。”
“哎呦,沈姑娘不用急着回,用了晚膳再走吧。”夫人川剧变脸一般,神情忽然慈祥了下来,起身上前拉住沈棠宁的手,一副亲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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