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时候，总觉得没有大嫂当年的那条裙子那么飘逸、华贵，思索良久，才明白那时节庭院之中，晚风忽起，大嫂的裙子随风飘荡，才溢出了别样风采。总不能叫人对着我的裙子不停地摇蒲扇，最后就创了这么个法儿，倒没料着效果出奇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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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韶取来衣衫帮我穿了起来，裙摆层层荡开，闪着忽隐忽现的光芒。上衣是同色的轻纱，笼在我苍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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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韶惊叫着说：“夫人，多么美啊！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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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夫人，你会让宫里的其他女人妒忌得发疯的。明天她们的侍女就会给我送来银钱，然后偷偷问我夫人的衣衫是京城哪家裁缝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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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小韶滑稽和得意的面庞弓丨得发笑。年轻的少女是这样地激动和快活，再美的衣裙也换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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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菱花铜镜，我叫小韶为我挽起来一个高髻，比起今曰的宫廷中时兴的半翻髻、反绾髻、乐游髻、双髻、回鹘髻、愁来髻嘴林林总总，早巳过时，然而我觉得发式好看、庄重莫过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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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是个远山黛，脸上略施朱色，成慵来妆，头上配的是一支金鹿角发饰，有些大，有些沉，小韶用了好几把金栉和金钿才把它牢牢固定住。我在发髻后不起眼的地方插上了八王赠的那只碧玉簪，不动声色地以示我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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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上添的是件缨珞金项圈，式样简单质朴。由于轻纱薄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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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缠臂金@就必是少不得的。手指上雕工繁复，花样百出的金戒指足足戴了三只。如此一来，衣裳颜色虽然单了，配上夺目而制式尊贵的饰物，该是于突厥人面前也不失我女官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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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殿中一边轻轻地赌了几步，试试新裳是否随身，确定其不至碍了行步，一边不得不屡次尝试着叫小韶安静下来，小女孩如此兴奋，大声嚷着我就是她奶奶故事里的九天仙女下了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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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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