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乔里恩上歌剧院

“琼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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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儿，”老乔里恩说；“人家说她象我，可是这是瞎说。她还是象你的母亲——同样的眼睛和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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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么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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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乔里恩是个十足的福尔赛性格，决不信口恭维；尤其是那些他真正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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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不算丑——十足的福尔赛家的下巴。她出嫁后，这里要冷清了，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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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神情又使小乔里恩吃了一惊，就和他们初见面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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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打算怎么办呢，爹？我想她的心全放在未婚夫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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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怎么办？”老乔里恩重复了一句，声音里含有怒意。“一个人住在这里真使人受不了。我真不知道怎样一个了结。我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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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止住自己不说下去，接着说：“问题是，这所房子把它怎么办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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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里恩把屋内环视一下。屋子特别大，也特别乏味，挂了许多他从小就记得的无大不大的静物画——许多熟睡的狗，鼻子抵着一束束胡萝卜，和这些挂在一起的那些洋葱和葡萄，很不调和。这所房子是个累赘，可是他没法想象自己的父亲能够住得了更小一点的房子；正因为如此，使他更加感觉到这里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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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张附有放书板的大椅子上坐着老乔里恩，他这一家族、阶级和信念的领袖人物，白头发，大额头；在生活有节制，做事按部就班，热爱财产方面都算得上一个典型；然而却是全伦敦最最寂寞的一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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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舒适地然而忧郁地坐在这间屋子里，然而却是那些伟大动力所玩弄的一个傀儡；这些伟大动力完全不理会什么叫家族或者阶级或者信念，只是象机器一样推动着，通过可怕的过程推往那无从推测的结局。小乔里恩感到的就是这些，因为他也有那种超然物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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