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更别提什么雄心勃勃的计划了。固然他非常懂得利用他的职权,别的人如果处于他的地位决不会有他这样的权势,而他的政敌也不能不承认,他是“市长的左右手”但是当市长他是没有资格的,因为学者才有资格,而他却是个商人。他没有在文科学校毕过业,不是法学家,他根本没有在学院受过教育。由于他很早就养成一种习惯,以阅读历史和文学书籍来充实自己,他感觉到自己无论在精神和理智方面,无论在修养教育方面都比他周围的人高出一筹,因此当他想到,只因为自己没有受过法律上所需要的教育,就无法在他出生的这个小王国里坐上第一把交椅的时候,总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我们过去多么傻啊!”他有时对他的好友和崇拜者施台凡吉斯登麦克发牢骚说但是他所谓的“我们”指的却只是他自己“一心一意想做个商人,却没有想过要继续读书!”施台凡吉斯登麦克回答说:“是的,你说得对!可是你是指什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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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员现在大部分时间是独自坐在私人办公室里桃花心木大书桌前工作;首先是因为在这间屋里没人看得到他托着头闭目沉思的样子,但最大的原因是他的合伙人,弗利德利希威廉马尔库斯先生在他对面不停地整理文具,捋胡须,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实在使他无法忍受,因而不得不放弃他在总办公室靠窗户的那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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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马尔库斯经理的瞻前顾后的小毛病随着时间已经发展成一种病症,一种乖癖;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托马斯布登勃洛克所以看着特别刺目、忍无可忍、甚至仿佛是一种侮辱,却是因为他发现类似的情形也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这个发现使他大吃一惊。一点不错,从前他对这种卑微琐屑本来是深恶痛绝的,但是最近却也养成一模一样的毛病,虽然这完全是出于另外一种性质、一种不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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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内心是空虚的,他的生活中没有振奋人心的计划和吸引人的工作值得他欢欣鼓舞地全力投进去。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没有失去行动的本能,他的头脑没有休息,他要求活动,虽然这和他的祖先的平静温和的对工作爱好是迥然不同的,因为他的这种对活动的追求是虚伪的,神经质的,根本说来,是一种麻醉剂,就好像离不开那种烈性的俄罗斯纸烟一样他不但没有失去这种行动的本能,而且越来越不能控制它,他整个人成了这种本能的奴隶。它分散成无数琐碎细小的东西,而这些没有丝毫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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