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珍独自一人站在空旷寂寥的宫阶之上。晨风掠过,带着隆冬的寒意,卷起几片枯败的落叶,在他脚边打着旋儿。头顶是辉煌依旧的琉璃瓦,眼前是森严冰冷的宫殿。他望着关谨身影消失的方向,又缓缓抬头,望向那高踞于九重丹陛之上的、紧闭的殿门。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孤独感和王朝末路的悲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他久久地伫立着,仿佛一尊凝固的石像,最终,那积压了太多沉重、太多无望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从喉间挤出一声悠长而沉重、仿佛耗尽了所有气力的叹息。
“唉………………”
这叹息声在空旷的宫前广场上飘散开去,微弱得如同垂死的呜咽,转瞬便被风扯得粉碎,不留一丝痕迹。
春风送暖,万物复苏。沉寂了一冬的山岭仿佛被无形的画笔点染,翠色欲流的丛林间,一簇簇或嫣红、或姹紫的野花倔强地绽放,星星点点,随风摇曳,向世界宣告着春的讯息。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草木的清香。
然而,就在这幅生机盎然的画卷之中,崎岖的山谷小径上,一支商队正艰难跋涉。这支约莫两百人的队伍,混杂着百十匹负重前行的骡马和骆驼,它们粗重的喘息声与蹄铁磕碰碎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山野间回响——一百二十匹骡马驮着青盐布匹,三十峰骆驼背上的藤箱里,黄铜锁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队伍中的客商多是些风尘仆仆、神情警惕的精壮汉子,许多人腰间挎刀,背负弓弩,行走间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两侧陡峭的山崖。在这群粗犷的身影中,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格外醒目。他生得眉目俊朗,即便沾染了旅途的风霜,一身剪裁考究的锦袍和胯下照夜玉狮子,依然昭示着他不凡的身份——像是一位落难或远行的贵族公子。
公子手中紧握一杆乌沉沉的长枪,枪尖在春日下泛着冷光。他紧随着队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两旁险峻的密林与嶙峋怪石,不时扬声催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快些!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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