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弥疾步而去，不多时，便带着一位年长的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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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僧人皮肤黝黑，五官轮廓明显，是印度人的长相，容色庄严。王维合掌行礼：“大师愿意相助，弟子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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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僧人摇了摇手，端详我的面容，过了数息，他才道：“小娘子另有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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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慌，刚要说什么，却听他又缓缓道：“但小娘子气格清正，是人身而非狐类。你来历奇异，却与此间有缘，我自无坐视之理。”他将“此间”两字咬得稍重，像是在暗示，他说的不是这间寺院，而是……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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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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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笑道：“阿妍，智法师称许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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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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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低眉，道了声佛号：“我本名跋日罗菩提，华名金刚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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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我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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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佛学极其缺乏兴趣，但因自幼倾慕王维，也读了些佛教史，知道盛唐时有三位印度高僧来到中国，成为中国密宗祖师，被后世誉为“开元三大士”，分别是善无畏、金刚智及金刚智的弟子不空。而我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被皇帝和武惠妃召见过的金刚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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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讲变已毕，男女听众们陆续走出戏场，意犹未尽地讨论：“今日的变文又是李中丞家的郎君写的。”“李五郎的变文写得好，上人讲得好，真是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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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崜在人群中望见我们，露出个腼腆的笑容，叫道：“智法师！王十三兄！郁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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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金刚智在此，讲经的和尚和其他僧人纷纷过来见礼，听众们也将目光投到这边。而“郁小娘子”这个称呼一出，立时又有不少听众的视线被引到了我身上。有人偷偷告诉同伴“正是那狐女”，也有人评论我的相貌，诧异金刚智法师为何与那个狐女立于一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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