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玉真公主，转送给惠妃。子焕这个人，很爱节俭，但我们家里，毕竟也还有一些底子……寻几种奇香，不算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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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崔颢都笑了。这一招很厉害：她不好直接献香给武惠妃，便借了玉真公主的手。玉真公主身份贵重，是李隆基的同胞亲妹，却只爱修炼道术、引荐才子，从来不掺和后宫和前朝的争斗。而且，公主是女子，皇帝压根不必像忌惮兄弟一样警惕她。因此，公主在皇帝面前很有面子。公主愿意送香给惠妃，惠妃必然也乐于承情，拿来使用。这样，裴夫人再入宫时，遇到惠妃又用蔷薇水的几率，总归会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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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郁，我们家里的境况不算困窘，有钱给你裁衣裳，买簪环。你要不要来做我的女儿？”裴夫人的话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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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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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样隐秘的事，我都与你说了。你如果不来做我的家人，我怎么放心？”裴夫人笑眯眯的，一本正经地摆出一套毫无道理的逻辑，“至于子焕，我已经写信问过他了，他的心思与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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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颢笑了一声：“阿妍，裴夫人如此美意，你便应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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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一个孤女，突然多出一对地位很高的养父母——而况裴耀卿的人品水准，是经过了史书盖章的——看起来是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我已经成年了，对于这么重大的转变，一时感觉难以接受。权利和义务是相伴的，庇护和规训也是相伴的，这点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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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颢和“我”到底只是表兄妹，而且我们都没有父母长辈，这样的家庭关系比较松散，给了我相当程度的自由。但若要进入一个正经的唐朝家庭……我总觉得，那会是一种束缚很强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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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郁，可否讲一讲你的顾虑？”裴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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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最终决意实话实说：“多谢裴公和夫人。但是，一则，我本性近于野人，行径乖张，恐使裴家蒙羞。二则，我今日听金刚智法师说了几句话。他说他入唐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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