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棣连忙打开门，看着一脸和煦的朱允炆，便想要行大礼，却被朱允炆上前搀了起来，说道：“四叔，朕今日来只是家人，非为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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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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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连说了三声好，侧身请到：“皇上请上座，丘福，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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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抬脚进了书房，走到桌案旁，拿起了《孙子兵法》，轻轻读道：“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朕听闻四叔用兵，便极善用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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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听闻，暗暗心惊，连忙说道：“哪里，臣不过是执行太祖谋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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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微微摇头，说道：“洪武二十三年，四叔率军出长城古北口，得知乃儿不花等屯驻迤都，恰逢天降大雪，四叔不辞辛苦，乘雪而动，直捣其营，攻其不备，便如这转圆石于千仞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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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四叔并没有骤然出击，击杀乃儿不花，而是选择不战屈人之兵，迫使乃儿不花投降。不费一兵一卒，便悉收其部落数万人、马驼牛羊数十万头，可谓是大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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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止一次地想过，四叔如此善兵法，若是哪日我们叔侄相对，朕会不会——不是叔叔一回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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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悚然，魂都快要惊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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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不是直接点名自己要造反，他日战场相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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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万死不敢与皇上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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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不得不低头表态，连忙说道：“臣封燕王，镇守北平府，乃是太祖之意，只为拱卫大明北方疆界，不敢有任何私心，更不敢与皇上为敌。若皇上不收回此话，臣今日便自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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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认真地看着有些颤抖的朱棣，沉默了下，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四叔，朕不过只是打个比喻，畅想而已，又非言四叔有二心，何须如此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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