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的。勃克转身进了屋子。他又回头看了看,用他那迟钝的目光催促着裘弟。裘弟抬起一只腿,接着又抬起另一只,跨上了台阶。他跟着勃克进了屋子。福列斯特家的男人都坐在一起。他们这样一动不动,心情沉重地坐着,似乎成了一个统一体。他们就像一块巨大的黑岩石上剥离下来的石块,再分别打成人一样。福列斯特老爹转过头来盯住裘弟,好像他是个陌生人。然后他又回过头去。雷姆和密尔惠尔也注视着他。其他人动也不动。在裘弟看来,他们似乎正从一堵用来对付他的墙上面看着他。他们是不愿意看见他的。勃克摸到了他的手,领他走进那间巨大的卧室。勃克开始说话,但是话不成声。他停下来,紧紧地抓住裘弟的肩头。
他说:“你得忍耐些。”
草翅膀闭眼躺着,瘦小得几乎消失在那张大床中央。他比躺在草铺上睡觉时显得更瘦小。一条被单,齐下颔盖着,又折回去裹住他。他的双臂伸在被单外,交叉着放在胸前,手掌向外,又扭曲,又粗笨,和生前一样。裘弟害怕了。福列斯特老妈坐在床边,用围裙掩着脸哭得前仰后合。她揭下了围裙。
她说:“我失去了我的心肝,我可怜的驼背小儿呀。”
她又裹起自己左右摇动。
她悲号着:“上帝太忍心了。哦,上帝太忍心了呀。”
裘弟想逃开去,那枕上骨瘦如柴的脸吓住了他。这是草翅膀,又不是草翅膀。勃克把他拉到床前。
“虽然他听不见了,但你可以向他说几句话。”
裘弟的喉咙干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草翅膀似乎是牛脂做的,就像一支蜡烛。忽然,裘弟认识他了。
裘弟低声道:“嗨。”
一说话,瘫痪就打破了。他的喉咙紧张起来,像是被一根粗绳子勒住似的。草翅膀的沉默令人无法忍受。现在他懂了。这就叫做死。死就是一种不给人以回答的沉默。草翅膀永远不会再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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