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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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李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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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儿孙绕膝，年过古稀，临终前也没受什么病痛的折磨。全福全寿全归，算得上是喜丧了。该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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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昨日，祖母会那般说了……想来是她料到了自己将死，才说出那一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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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她那时竟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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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眼眶更热，嘴角却扯出一抹笑来，应和道：“是，喜丧，该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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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深吸一口气，再起身时，面上已恢复平静。她从容不迫地吩咐下人发讣告、挂白绫，而后将府上的几位主子都请到上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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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片刻，她亲手写了信，命护卫速速送往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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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正月初一，皇帝要去太庙祭拜先祖，在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贺。谢知让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是要守护在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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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家中传来的消息，他吩咐曲怀英务必寸步不离地守着皇帝，匆匆部署一番，而后快马加鞭赶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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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出门时，家中还是一派喜气洋洋。再踏入时，却是满目苍白、一片哀恸悲凉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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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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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原先一直有条不紊地指挥下人操办后事，待到终于可以回到屋中停歇半刻时，姜蜜仿佛被人瞬间抽了骨头，一下子瘫软在谢知让怀中，眼泪扑簌簌便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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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疼爱她的长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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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初时她们之间有些磨合、有些矛盾，可是这么多年，那位老人是一直拿她当做亲孙女一般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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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除夕都有的压岁钱；每次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便送到她院子里来；每次都骂她是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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