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孩子过的苦。”
宴决转头,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正背手站在他身边, 平静的注视着面前睡着的温溪, 苍老的声音透露着心疼和无奈。
“他们家的事情,永宁镇没有不知道的,好好的一家因为赌债家破人亡,小黎活生生的疼死在床上。”
“债务公司就敲敲打打的上了门, 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后半夜, 小溪抱抱着妹妹敲开了我家门, 跪在地上磕头求我帮他卖房子。”
“镇子上没人愿意惨祸这趟烂摊子, 大半孩子把头磕破流血,实在看不下去, 我就咬牙答应了。再后来,小溪冒着雨回到了我家,怀里还抱着那本打手们没找到的房产证。”
”他两个手烂的不成样子,指甲都翻卷着脱落了好几个, 满手都是血。雨下的大,电闪雷鸣,血和雨水混了一身, 惨白着脸活像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死人。”
宴决呼吸一滞, 脑海中浮现出温溪手肘掌心血肉模糊一片的惨状, 视线也随着落在温溪手上, 但少年将手缩在了袖口,看不到情况。
“后来我才知道, 他为了不让打手把房产证抢走,居然趁着没人在,把房产证藏在了小黎的骨灰盒里。徒手扒开亲妈的坟,打开骨灰盒翻出房产证,没人会这么干,在我们这儿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老人说着叹了口气,“但是为了活下去,小溪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小黎在天之灵,也会心疼这个娃娃。”
“死了人的房子就算在镇子上是最好的,几天着急卖,也买不了高价钱,两个孤儿就指望着这个屋子活了,我们背地里拼拼凑凑,凑出四十万,也算是最后帮他们一程。”
“小溪拿了钱轻装简行,趁黑离开了永宁镇,他没说自己要去哪里,但我们都希望他走的远远地,永远不要回来。”
”再后来,扫黑把姓李的抓了,后来他们说,温丕也被抓了,□□散了、没了。我就在想怎么联系小溪,告诉他这件事,家里安全了回来看看他妈妈吧。前两天就听见那个房子又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