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薄的身体轻微发颤,垂在身侧虚虚捏住的手机摇摇欲坠,温溪垂下眼,喉头干得要命,吸了口气,沉寂一早的痒意在此刻爆发式冒出来,喉头发出嗬嗬声,温溪捂着唇剧烈咳嗽着,直到保镖急忙递来水,咽了几口,才为急促喘着气抬起头。
宴决惴惴不安的心脏漏了一瞬,“你——”
激烈咳嗽让温溪苍白恹病的脸色浮上一层虚假的红润,那双深棕色眼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个人情绪,冷静、决绝、狠厉、担忧以及眷恋。
“我不可能丢下苒苒,”温溪声音沙哑却坚决,“我得上去。”
夏风呼啸而过,少年黑发被鼓吹起来,向着无垠蓝天飘扬,像一只朝着自由逆风而上,永不停歇的无脚鸟。
*
三宁山,养育世世代代的永宁镇人母亲山。
对于温溪来说,同样的是生命启迪和童年乐趣的灵山,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温溪依旧是家里千娇百宠的独生子,每天放学回来和周末,总是跟着充满智慧的父亲,到山野里探索,认识藏匿在林地的树木,听他讲解不起眼野草的价值,山上司空见惯的一切,都会在温国清绘声绘色的讲解中被赋予不同寻常的色彩。
走走停停,傍晚时分来到山上的小木屋,这是父子二人的秘密基地,幼年的温溪对着高大的父亲有着天然的崇拜,最喜欢靠在他肩头看星星,幻想某天自己长大,成为比父亲还要优秀的人,和爸爸妈妈去大城市里过好生活。直到酗酒争吵成为父母常态,温国清正面的父亲形象终于破碎了,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当做榜样的父亲,其实从根骨里就是一滩恶臭的烂泥。
厌恶、恶心充斥着温溪的身体,他开始恐惧自己会像温国清一样成为一个低劣小人。甚至在最初遭遇家庭巨变的时候,温溪觉得自己不同寻常的两/性/畸形的身体,可能是老天爷给无恶不作温国清的惩罚。
三宁山上小屋承载着无忧童年如同泡沫般彻底消散了。
温溪看着矗立在眼前破旧荒芜的木屋,大门紧闭,两个窗子从里面堵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