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床融为一体。
虽是怅怅望着床顶,徐钰却莫名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只因那闲闲散落在枕头上的乌发都摆出“s”形,好似叫嚣着“过来啊”!
坐在床沿,从红被中捞出不甚健硕的右腿轻轻揉捏,道:“今儿累坏了吧!”
魏景行不说话,只扭头静静看着他,不过几息复又垂眸,似阖眼假寐。
如玉脸庞残留着淡粉色,鸦羽般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气度凭添一份娇弱。
徐钰只觉此生已是圆满,明春上榜,亦不过是锦上添花。
“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魏景行微微一抖,睁眼看去,立时陷入溺宠柔情深渊。
说不心动是假,可是,雄鹰就该翱翔苍穹,若是被丝线束缚,即便是雄鹰,那也是飞不远的纸鸢!
没能得到答复,徐钰心底隐隐失落。
这份失落,在两刻钟之后异变。
身下之人全身镀上一层粉红,汗珠浸出皮肤,眼角更是蕴不住半点水渍,泪珠颤微微滑入鬓角。
徐钰想到墙角的红烛,蜡油蕴聚波光莹莹,终是受不了灯芯的炽热,从烛身滑落。
“你还没回答我!”
魏景行无力地屈屈手指,终究是难捱心火,垂眸喃喃:“许一人爱,此生不分开。”
徐钰勾起唇角,心满意足!
低低浅吟在窗边响起,与蝉鸣秋虫合奏一曲,直至夜阑人静,只月卧窗轩作听众。
好不容易得了安生,魏景行却睡得不大安稳。
往事如烟,一幕幕闪现,最后画面定格在船头桅杆。
晴天碧洗,不见一丝云彩,高耸的桅杆摇摇晃晃,虽距离很远很远,远到船家的旗子只剩一个黑点,他却听到旗子烈烈作响。
“若有来生定报此仇!”
落水之际,他脑海只这一道声音。
明明是恨之入骨,恨不能食肉寝皮,从跃船而下直至失去意识前,却从未想起过徐钰的脸。
原来,恨到深处是永远不再相见!
魏景行从被子中探出手搭在眼睛上,唇角似弯非弯透漏着他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