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语气恶狠狠地对小厮说:
“去告诉薛穆,这次我真的生气了,我要退婚!”
他故意这样,是因为他面上根本就凶不起来,要是被瞧见,他就破功了。
可是望下看,便能瞧见那修长的手指抓着床褥的一侧,指尖底下的被褥,被弄得发皱起来,而指尖,也因为用力而将那些粉嫩挤压在了边上,只剩苍白。
小厮出门之后,他才敢慢慢抬起头来,若是小厮能看见,便能瞧见,容秋那一双漂亮的眼瞳里头噙着些泪花,眼睑下方微微泛红,鼻尖下方轻轻地出着气儿,也不知是生气,还是紧张的。
容少爷脾气骄纵,即使薛穆一心一意地对他好,他也要挑出些毛病来,例如薛穆给他买的糕点不是他今日想吃的口味,或是薛穆今日没穿容少爷想看他穿的衣裳。
昨日便是,薛穆说要送他礼物,可那礼物是一件月白色的袍子,这就让容少爷无端想起来闻人诀,可这事儿他又不能直接跟薛穆说,于是无端闹起了脾气,还是薛穆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到今日,容少爷都还窝在床上不想理薛穆。
容秋于是决定借题发挥,借着这个由头,同薛穆说退婚的事情。
“薛公子来了!”
他正想着,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小厮的喊声,容秋见状,立即抱紧自己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而门口,薛穆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袍子,他长发披肩,乌发遮住了半张面庞,眉眼秾丽而狭长,透着阴柔的美感,但瞧着模样却似乎有些阴鸷,很快,他向前一步,轻轻扣了扣门:
“秋秋?我听说你要退婚,你还在生气吗?”
薛穆此人,其实脾气十分古怪,连薛家的家仆都琢磨不透,因而服侍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移情蛊的作用,薛穆对容秋十分耐心,因此就算容秋在里头半天没有答话,他也依然在门口等着。
容秋在里面其实要紧张坏了,他根本没想到薛穆能这么快就来到容家,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做呢。
目光掠过周遭,他忽然瞥见床上的玉枕,试了试,好沉的一个。
但他现在毕竟是修士,用一点点修为将玉枕带起来之后,容秋故意清了清嗓子:
“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