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的声音，还有那一直执拗的眼神陈明沉沉说：“我知道。”捧着杯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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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叹气：“有时候你一点也不象他，但有时候，真象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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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象。怎么会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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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尉死了，周扬深爱的离尉，死了。在铁棍底下，昂着头，临死也没有求一声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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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他活得灿烂，死得壮烈。有情人，有妹妹，有兄弟，还有一只母老虎似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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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么一个人，另一个人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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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漆黑的眸子痛苦地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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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痛苦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没人觉得这不公平。虽然有人失去了记忆，失去了爱情，失去了过去将来家人朋友，失去了一切没人觉得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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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哥看了那些，差不多快疯了。你偏偏这个时候跑掉。”梅花带着愁容：“真担心你被抓回去，会被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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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淡淡说：“谢谢你关心。我累了，要睡一觉。我不想连累你，明天早上我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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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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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受不了不死不活；受不了周扬对着他含情脉脉塞给他不属于陈明的温柔；受不了快死掉的心不时接受那么一点点施舍，重新活过来一点，然后吊在半空中永远受临死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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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梦想已经被周扬毁了。他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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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黑暗沉沉压来。陈明并不害怕，明天日出后，虽然阳光灿烂，黑暗却会比现在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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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跪在地上乞求想留在身边的人，明天他要用生命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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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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