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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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占据着原本属于周扬的大床，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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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明开始怨恨自己比怨恨周扬更多。他痛恨自己的梦境，不实在的盼望和不死心的爱情纷扰不断。梦境中，周扬不会吝啬一个属于陈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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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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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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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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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在梦中对他笑，吐出一个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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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笑容，就是一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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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笑容，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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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往往断在那个字吐出来的瞬间，犹如正上演到高潮的电影忽然断电，好不扫兴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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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连梦也知道这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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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属于自己的笑容。陈明恨自己卑贱，而连这样卑贱的愿望，在梦中也不过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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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原谅，他曾经发誓，永远不原谅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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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能忘记那天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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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忘？夜夜痛，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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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心，只会比世事更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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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鸣清脆的清晨，停在门外时，他才发现，脚步已经把他带到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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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阴暗看不见阳光的地方，还是潮潮湿湿，地上铺着不相称的厚实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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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多了一台巨大的平面电视，播放的屏幕在四周墙壁反射着晃动的影子。陈明站在门外，听一声接一声骨骼响起的刺耳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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