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虽然常年不在府里，但也从没亏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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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宁锦衣玉食，出门仆从成群，上下两辈子，她都是活在锦绣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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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舒宁从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亦不明白，徐家祖祖辈辈男丁皆战死沙场，为何后辈还要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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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亲身经历了潮州城那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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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潮州城的天是晦暗的，护城河里的水是红的，城门口堆叠着小山般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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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有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也有黄发垂髫的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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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落在敌人手中的女子，秦舒宁记得她们死寂通红的眼，和她们身上青紫斑驳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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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潮州城守住了，百姓们欢欣鼓舞时，那一瞬间，秦舒宁终于明白了，为何徐展旌每次得胜归来时，百姓们都会夹道欢迎——因为百姓们知道，他们的富足安乐，都是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浴血奋战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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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舒宁站在城楼上，浴光而立的徐展旌回眸看她那一眼时，秦舒宁瞬间明白了徐家人的选择——徐家世代为将，他们知道战争的残酷，所以才会世代从军，守护百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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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将军这两个字，在秦舒宁这里，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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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刻，秦舒宁才感觉到它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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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廊下灯笼，透着幽幽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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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展旌此战，是为保护边关百姓免遭鞑靼屠戮而战。顿了须臾后，秦舒宁终是掀被下床，提着灯来送徐展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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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展旌的身影消失在长街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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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道：“夜里冷，都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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