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从何处钻进来的,竟也跟着趴墙角学偷听。
“好橘子,嘘。”
它的边上,停着兄弟俩遗落的那只竹编球。
橘子是来还球的。
两人一狗就这般关注着房内的一举一动。
……
炉子点了,房内暖了,白其真替娃娃洗净胎衣、血迹,换了块松软的毯子包裹娃娃。
吴妈进进出出,步子就没停过,这会儿又端了个大瓷碗进去。
“霜打的苗儿,可怜见的。”吴妈把碗递给白其真,这才顾得上拭去额上的细汗,庆幸道,“正巧赶上隔壁周二媳妇在奶孩子,俺送了碟酥饼过去,替娃娃换了碗口粮。灶头温着一壶羊乳,原是明日要给哥儿俩做糕点用的,夜里还能对付一阵。”
许是孩子饿极了,或是吞咽动作还生疏,喂下去的奶总是吃一半吐一半,只能小半勺小半勺地喂,很考验人的耐性。
白其真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看见娃娃本能地嚅嘴吞咽,感慨道:“这小家伙想活命呐,命大则福大。”
只要咽得下去,就还有活路。
秦濂当然想活,他甚至逼着自己暂与前世割裂,忘记飞机失事的恐惧、与家人隔世的痛苦,将仅存的气力都用来活命——倘若自己心如死灰,岂对得起他人的慷慨善意?倘若不活下去,又岂对得起这身再造骨血?
晃神间,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在秦濂的脸颊上——白其真盈目泪涟涟,望着怀中孩子出神,似是想起甚么伤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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