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推到白其真跟前,氤氲着热气。
白其真欲言又止,她看见嫂子陆氏眼中泪水婆娑,终把话全咽了下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她没法子替人做决断。
临走了,她才道了一句:“我领霜枝回乔家住几日。”
……
……
话两边说。
乔时为虽已在竹南学堂蒙学,回到家中,仍以跟祖父学习为主。
按祖父的说法:“居家读书,重在‘慎独’二字;在外读书,为的是‘见识’二字。一个人学识再醇厚,也有偏颇的时候,时为小子不能单跟我一个人读书……不然,路走远了,我遇见的浓雾照样会迷惑他,读书最怕就是堕云雾中。”
人不可全然居家闭门造车,也不能在外浪荡而不沉淀自己。
再者,读书为科考,始终绕不开官学这一关——学子需至少有县学就读经历,方可报名参加乡试。
把乔时为送到外面蒙学,是提早为他打算。
这日,乔时为散学归家,来到祖父的小院。
祖父负手望着枝头的雀儿出神,身旁早为乔时为摆好了案椅与纸墨,风吹纸响,宽袖鼓动。
“祖父!”
乔守鹤回过神,笑迎小孙儿。仿佛一瞬间,由那风吹仙袂飘摇举的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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