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的心思难免轻浮些,得了乔大胆的启发,几日后,四哥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大碗生漆,浑说要把生漆泼苏月儿身上,叫她以后还敢欺负娘亲。
沾了生漆过敏生疹,俗称生漆咬人,可不好受。
乔见山叱道:“我瞧你是心里灌了浆糊,你若是被人抓了去,难不成叫父亲上堂审讯你?好叫全县的人都来看热闹?”
“难不成什么都不做,只看着被人欺负?”
“那也不能用这样的法子。”
兄弟俩吵了起来。
为了劝架,乔时为一时间顾不得自己是几岁孩童了,指着墙外的瓜藤缠树道:“四哥,单扯去瓜藤,能撼动大树分毫吗?”
兄长们愣住了,顺着乔时为所指看去,怔怔出神。
“小安说得对,扯掉瓜藤,撼动不到大树。”乔见山率先明白了弟弟的话。
方才还在争吵的兄弟,这会儿格外默契,乔见川亦道:“我们的对手应是撑起瓜藤的大树才是……树倒了,藤自然也就没了。”
“三哥、四哥说得对。”乔时为劝道,“父亲、母亲所受委屈,皆因刘副使而起,若要对付他,免不了要入朝堂,入朝堂唯有读书科考这一条路……该如何做,有什么好争执的呢?”
读书不但是学文习字的过程,也是磨砺心智的过程,今时之事,成了乔家三兄弟读书道上的磨刀石。
乔时为相信,初露锋芒无需等上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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