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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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禾点头，深邃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他脸上，沉知聿抬手替她理了理被围巾毛絮粘住的头发，然后听见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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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时候，也是你最后一次说我不够爱你的时候。”她呼吸缓慢，换了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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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够爱你，从前在一起是，那么以后呢？”她欲言又止，把思考的权利抛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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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知聿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的引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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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吝啬对他的夸张，承认了她是真心爱过他的，但也只是停留在爱过的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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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一起多少回，心意相融多少次，她都不会为了他付出百分之百的爱意，强扭的瓜不甜，或许以后连百分之三十都不愿意再施舍给他，这原本就是梗在他心口的一个结，若是始终解不开，长此以往，周而复始，他们还是会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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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知聿似乎有那么一点儿想通了，半开玩笑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不想辜负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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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吧。”戚禾说，“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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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人流攒动，九点即将来临，她下了最后的通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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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提议，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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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禾面色平静，一字一顿：“烟花秀马上就要开始了，别再干耗下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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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寒风直直地刮过全身，从眼到鼻，从内到里，心脏偶尔刺痛的感觉，使他不禁想起了重逢后的那一场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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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半开的窗前，任由寒风穿行而过，亲眼看着她撑起被雪粒附着的雨伞一步步迈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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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默数第几分第几秒，她才会推门的时间内，他不止听见了雪落下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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