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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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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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斗馆内, 漫长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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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听者回不过神, 连弹琵琶的四名歌姬也怔住——这一曲, 她们仅是起始的时间不同, 可是整首曲听起来却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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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吹雪姑娘演练时，只跟她们说了从击案的第几下起奏, 因四人从未互相见过, 谁也不知道个中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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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跟随着苏小昭挥动细铁棍的节奏，四人于不同处起弹，竟齐奏出谁也预想不到的绝世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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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场内，除开寥寥几位造诣极高深之人，脸上皆是惊艳却不知所以然的复杂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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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 是为了这一场听觉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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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以, 是无从解读这一曲的恢弘与共鸣因何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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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造诣足以听清这一曲结构的, 在场仅有雍和璧和几位高层乐官，此刻几人眼里翻涌的情绪，更是远超于普通人的、毋庸置疑的震动与激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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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连空气也恍若静止的乐斗馆内, 唯有台上的灰衣青年，亦即苏小昭, 泰然自若地，振袖收起三角铁的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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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没有意外, 也没有得色, 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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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曲，之所以造成此刻的人人缄默失色，不是因为这首曲真有多么天工造化惊鬼神，而是它引入了一种超越这个时代的音乐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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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首以苏吹雪之名谱曲的四声部琵琶重奏，其实就是用了对比式复调，才营造出听觉层次丰富的恢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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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凡是论起齐奏，便是所有乐者一起奏出相同的旋律，并没有复调的概念。所以千百年来，无论独奏或是齐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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