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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自地方上来,难为今时地位还守着病妻初心不改,倒是个痴情之人.........”
祁北南从皇城出去,自东华门外一矮身子上了辆马车。
他方才升职,皇帝感念他办理盐案劳苦,特许了三日后再前往吏部叙职。
下了朝,便不必同其余官员一般前往当差处处理公务了。
虽不必当值,但合该去一趟靖国公府,此次盐务公爷与他有提携之恩。
但祁北南一抬下巴,还是叫车夫先往自家宅子走。
他心中挂记着人,哪里还有甚么心思去细细周全官场上的事儿。
昨儿夜里萧元宝咳嗽气虚了半夜,天快亮时才堪堪睡下,瞧着那愈发轻薄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他前来上朝时皆是满心惴惴。
这些时月里大夫来了好几拨,却是没有一个诊断是称心的,他惶惶觉着一切好似是场阴暗潮湿的噩梦。
祁北南拘在小小的马车中,有种难以自控的焦躁烦闷,他抬手挑高了些帘子,催促车夫快着些。
待着一路从宫里回到府宅门口时,他内里的衣襟已被汗浸湿了个透底。
祁北南心事重重的垂着眸子下车,方才落地,鼻尖忽而飘来阵淡淡的薄荷兰香。
一张叠的齐整的帕子落在了他的额间,轻轻揩去了汗珠。
“天气热了,车行里也忙碌,咱唤新做的车今日总算送来了。瞧着车厢窗子都比这辆大不少,官人往后上朝不会再那般闷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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