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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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露出了一双灰色眼眸，沈扶玉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看见自己时流露出来的、难以压制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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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归家般的近乡情怯、得偿所愿般的如痴如狂、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深意切……他看向沈扶玉的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仿佛在看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灰色的眼眸盛了月光，好像铺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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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分呼吸困难时，沈扶玉方才发觉自己已无声地同他四目相对了许久。他偏偏头，躲开黑衣人捂着自己口鼻的手，轻轻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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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活尸宛如收到命令般齐刷刷把头扭向他，朝着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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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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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玉瞬间反应了过来，忙重新屏住呼吸，原来他们是靠呼吸辨别方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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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朝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他来得突然，身份又十分神秘，沈扶玉见他要离开，想伸手去阻拦他，却只勾到了对方面具的丝绸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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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掉落在地，黑衣人头也没回，脚步一刻未停地离开了，好似他从未来过。沈扶玉看了眼他的背影，突觉面颊一凉，他伸手摸了一下，是一滴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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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雨水，但是又带着还未散去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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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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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掉眼泪，迟疑了一分，弯腰把那个面具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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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色的面具做工十分精美，上面栩栩如生的桃花几乎要落下来。沈扶玉看了眼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心下难免有几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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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只有一种生物有那般灰色的眼眸——魔族。且是最低等的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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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人间修士，魔族此生的能力是从出生就注定了的。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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