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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眼睛缓缓阖上,沈扶玉能看见的世界越来越少,只剩一条模糊的缝隙时,他看见月亮正缓缓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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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模糊地扩大,又细细碎碎地飘落下来,沈扶玉好似身处一方光怪陆离的奇怪境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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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望望,感觉自己身边像是起了大雾,也不算是大雾,因为雾中还闪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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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一种空灵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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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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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玉一愣,下意识应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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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又问:“你怎么来这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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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玉奇怪地反问:“我为何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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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罢。那你修仙这么多年,可曾悟出过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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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玉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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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他想起来很多事情,从他睁眼,看见不属于人界的凤凰开始,再到他从自己手中接过绛月剑和清月剑,背着两把比自己还高的剑走过清霄派的山阶,遇见姜应、夺取阴鬼芦、和凤凰重逢、屠蛟、群星抱月、封剑、遇见其他师弟师妹,遇见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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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方才自己耗尽所有灵力屠杀玄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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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一回忆,他才发现,原来他已经走了那么长的路,和那么多人产生了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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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灾星的说法,似乎也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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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声音问他有什么感悟,他其实感触颇多,心里有很多很多话语,在开口的一瞬间,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却依旧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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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敢为天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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