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没有这样的大雪了，天气变得越来越奇怪。去年盛夏一两个月没下雨，入冬那么早，到了年底偏偏艳阳高照跟春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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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栖脑袋里想着工作，想着大雪天气，想着要给章从致打个电话，他想看看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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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裴站在他身边，肆虐的风雪难得让他感到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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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雪真漂亮，”徐裴道：“是人工无法复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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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栖看了他一眼，徐裴手插着兜，看着昏沉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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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年他在欧洲，一个悬崖峭壁边的古堡里度过了一段时间。悬崖下是大海，海水侵蚀石头的声音清楚地传进城堡里，隔着海峡，对面还是悬崖，像是刀劈出来的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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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冷的不得了，雪花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落到室内都没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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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山庄，”李栖说：“容易有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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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裴笑了两声，末了他道：“那时候我觉得我就是死在那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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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还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风景，一个临海的小镇，水天一起，天空湛蓝湛蓝的，像玻璃画一样不真实。坐在海边，有人为这样的美景感动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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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冬天，极圈内昼短夜长，一天不到五个小时的光照，到处都在研究自杀率与阳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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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有个形容枯槁的年轻男人请我喝了一杯酒，威士忌兑咖啡，离开酒吧之后，他就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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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了，”李栖忽然抱住他，“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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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裴低低地笑了，“害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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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栖看着他，皱着眉，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些视频里的徐裴有那样冷静默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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