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半高不高的土堆,土堆旁开满不知名的小白花,一路飘摇延伸。四面八方拉了红黄相间的警戒线。四周的工作人员带着安全帽叽里呱啦讲一堆听不懂的话。把他拉来的老头手里举着简易图纸跟什么人争辩,嗓门大得方圆十里都能听到。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剩下他一个——
谈善默默低头,拿起来手边的铁锹,怨气十足往地上一铲。
他真服了许一多。
许一多的导师叫臧成海,小老头精神矍铄,嗓门大眼睛尖。许一多刚伸长脖子带着他在警戒线外面看了两分钟,臧成海就把他俩抓进来挖土了。
据说是人手不够。
谈善越挖越郁闷。
直到——
“轰隆!”
平地一声爆破。
谈善扭头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遥遥不远处一道拱起的泥墙出现在面前,因为和山连接边界显得不清晰。清理它的人欣喜若狂,朝人群中央大叫:“开了臧教授!”
“臧教授胡教授快来!”
“找到墓口了!就在这里,快看这块守墓石!”
“教授这上面写得什么?”
欢呼声此起彼伏。
好大一块石头,搬又搬不走,没有用。
谈善没啥兴趣地移开视线。
但说话的是许一多的导师,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听了一句。
“这上面写的是——”
臧成海仰头望着石壁,瞳仁中印出痴狂的幽火。
“静水流深。”
四个字说出口时周遭仿佛忽然安静下来,荒山村落,诡谲而阴冷的气息笼罩在上空。谈善缓慢地转头,所有本地村民的的表情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他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有什么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无法喘息。
冰凉雨丝砸在面上,谈善插在口袋的手指一动,下意识看向那座石碑。
半身伫立湿泥中,孤零零。
“这墓到底是不是姜侯的?”
“应该是,方圆十里这块的地下面积最大。”
“可不对啊,历史上姜昏侯有王妃,那个年代流行夫妻并穴合葬,这是单人墓,墓主人应该很年轻,没来得及娶妻。”
很年轻,没来得及娶妻。一座冰冷华丽的庞大地宫就压在了他身上。
谈善心里忽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那感受来得很突然。他停下来,驻足良久,在心里叹了口气,弯腰从最近的地方摘了一朵白花,隔着遥遥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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